写的都爱。

【白起×我】偏爱你

  
※写的森森画过的那个看雪梗

※超甜超甜超甜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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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

 

    “我们去看雪。”

    寒潮袭来的隔天,先生突然这样同我说。

 

一、

 

    他讲这话时,眼睛并没有看我。

    腊月的风从他的身后滚滚涌来,把他的头发歪歪扭扭地吹起来一小撮。于是那一小丛怎么压都压不下去的呆毛,就那么晃悠悠地立在了他的头顶上。

    有点像某根正等待着接收专属电波的迷你天线。

    我顿时就看得忍俊不禁了。

 

    他把这样一句邀约的话说得十分正经,肯定而坚决,并不是疑问语气。

    而按照我对我丈夫的了解,他显然已经自作了主张,没有和我商量这件事的打算。

    但此时此刻,一场鹅毛大雪刚刚落停,外面的北风还在呼啦啦地刮着。

    “看雪?”我没忍住发问,“为什么突然要看雪?”

    他似乎被我噎了一下:“……你难道不喜欢雪吗?”

    我:“……”

    当然不,我苦恼地想,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北回归线以南的那种终生没见过雪的南方人,就算再喜欢雪天,也没必要冒着零下的温度出门看雪吧?

    ——最怕直男突如其来的浪漫了。

 

    但我还是用上了平生最憧憬,最向往的语气,认真地回答了他:

    “喜欢吧,我喜欢的。”

 

二、

 

    也最喜欢直男突如其来的浪漫了。

 

三、

 

    先生说他要看雪。

    多稀奇,决策力为零的人竟然跟我主动提要求。

    那就一定是要去看雪的。

 

    于是我当即打电话给安娜姐,让她赶紧着手安排,给全公司上下放假一天,领导我要舍命陪美人去也。

    安娜姐在那头大惊小怪,说明明寒流预警的那天你还在兴致勃勃搞动员,鼓励大家克服困难,不要为了区区小风小雪就消极怠工的,怎么今天倒首先反水了。

    “区区小风小雪吗?!”

    我打开窗户感受了一下外头的冷风,立刻被吹得东倒西歪,又被先生皱着眉头箍住腰,不由分说地拖回了屋里。

    “那我认真忏悔!”我果断开始唾弃曾经的自己,“说出这个话的我真是太不人道了!怎么能这样压榨我最亲爱的员工们呢!这样,安娜姐,你跟他们说,回来之后我请大家吃火锅,谢呢就不用谢我了,兄弟姐妹们好好享受假期就行!”

    “谢你?”安娜姐顿时无语,“要谢白警官吧?”

    我:“……”

    她不揭穿我还好,一揭穿我,厚脸皮如我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心想,我可真他妈是个昏君,这是为了我先生,在烽火戏诸侯啊。

 

三、

 

    不过诸侯是我拿钱养着的,戏了也就戏了吧。

     只要先生高兴,别说戏个诸侯,就算掏掏比干的心给他玩儿,我也是乐意的。

 

    一心想去看雪的白先生尚且不知道自己在我这儿的人设,突然从褒姒变成了妲己。

    因为他正拿一条暖和的毛绒围巾,尝试着把我牢牢实实地包起来。

    “外面很冷的,”我举起双手,像个任他玩换装游戏的小娃娃,边小心翼翼地暗示他,“你不多穿点吗?”

    “我不冷。”他闻言却抬头望了我一眼,“你穿厚实点就行。”

    半晌后又摸了摸鼻子,声音低得像嗫嚅:“别又感冒了。”

    我:“……”

 

    我保证,我绝对不是有意翻他的旧账的。

    但是我先生这个人,有时候脑回路真的很奇怪。

    从前我们还在谈恋爱的时候,那一年恋语市也是下暴雪,一早我在被窝里重启了几次都没爬起来,直到他给我发短信:“今早步行不方便,我带你飞过去上班?”

    我们的恋爱期虽然短暂,却一直情热,于是我被他那贴心的小话儿一磨,顿时磨得什么原则都没了,原本想翘班的躲懒心理也被哄成了斗志,恨不得马上和他风里来雨里去一往无前潇潇洒洒。

    但结果,我们都低估了那场雪的厉害。

    那一路冷风凛冽地刮,雪沫子隔着他的大衣都直往我领子里灌。

    直灌得我落地就打了个喷嚏,从此对风风雪雪都有了心理阴影。

 

    不然怎么说,不解风情,最为致命呢。

    我当然是不会怨他这时候缺了点生活常识的,毕竟不解风情算什么事,只要我面前的人是他,别说什么风情不风情了,就连衣带,我都能主动替他解了。

    可后来眼看着我擤着鼻涕,抱着热水袋,躲在床上烧得起不来,先生还是觉得很愧疚。

    并且,这一愧疚,转眼就是好多年。

 

五、

 

    他一直都是很宠我的,冷热寒暑,加衣减衣,过问得比谁都勤快。

    这样的雪天既然要出门,自然也得慎重对待。于是任凭我如何据理力争,临出门前,还是被他裹成了一颗圆滚滚的毛线团。

    他牵着我的手,就像捏着毛线团的线头,我跟在他身后往前走,也像毛线团一样骨碌碌地往前滚。

    我们慢慢走出小区,穿过街对面的小公园,沿途都是一望无际的白,我跟在他身后,很快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恋语市不常下雪,今年难得下成了灾。

    在灾年看雪,真是个够“浪漫”的主意,也亏他这个务实主义者想得出来。

    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迎面扑来的冷风更是像冰刀子一样往人脸上刮。

    被这一身保暖的衣物裹得很笨拙,我便走得有点不耐烦,扣住他的手腕瓮声瓮气地问:去哪儿呀?”

    “马上就到了。”

    他把我的手握住搓了搓,揣进自己的口袋里,又问:“冷吗?”

    “冷呀,怎么不冷,”我把脸埋在围巾后面,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要警察叔叔亲亲抱抱才能暖和!”

    他闻言就无奈地望向我,那眼波柔软,活像在看一个喝饱了米酒,打着糯乎乎酒嗝的迷糊小姑娘。

    可是老天,我最吃不消这种目光了。

 

    那时我们站在小公园的林荫道上,两侧的行道树是常青的香樟,此时都已经落了白。皑皑的雪白下压着一层蓊翠的绿,仿佛苦冬提前镶上了暖春的边儿。

    “到底去哪儿呀?”我气喘吁吁地问。

    “那就这里吧。”

    他叹了一口气,凑上来轻轻抱了我一下:“警察叔叔抱你一下,不冷的有效期是多久,一分钟可以吗?”

    我被他逗笑了,装模作样道:“一个拥抱刚好换一分钟,希望警察叔叔抓紧时间,如果还有延时需求的话,拥抱就不管用了,得用亲亲来换!”

    于是他又直接低下头,在我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趁我发愣的时候柔声道:“看着,马上就好。”

    松开我之后,他径直弯下腰,拾起地上一枚小石子,轻巧地掷了出去,紧接着打了个响指。

    这一连串动作帅得有点过分,我下意识就想扑上去夸他。

 

    但下一刻,一树银花很快就抖落下来了。

 

六、

    

    弹在香樟的枝干上的那枚石子,不知何时吹起的和煦的风。

    满树落白被削成轻薄的鹅毛,碎银一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我们并肩站在树下,被这样的落雪淋漓地浇透,又温柔覆过,仿佛双双白了头。

    偏偏树下的先生还朝我弯了弯眼睛,问:“喜不喜欢?”

    

    老实说,我当时已经没空去考虑喜欢不喜欢这件事了。

    我只记得自己脑子一空,想道,卧槽!这是白起吗?!

    不得了!事出反常必有妖,白起竟然这么会套路人!偏偏我竟然还对他的套路还买账得不得了!

    片刻后我回过神来,猛地往他怀里一扑:“喜欢死了!”

    

    那撮呆毛还晃晃悠悠地立在他的头顶,被风吹得一招一摇的,他抬手接住我,于是整个怀抱的暖意都弥漫上来了。

    “喜欢就好。”

    这位直男先生的声音里也噙了一点笑,我几乎闭着眼睛就能想象到他此时的表情。

     他的眼神,他唇角的弧度,他英俊而温柔的面容,都是最令我心动的样子。

    于是我顿时口干舌燥,只想按着他亲个痛快了。

    “我想回家。”我说。

    他愣了一下:“现在?”

    “嗯,现在,”我把他抱得更紧了一点,“你带我飞回去,好不好呀?”

     

    回去干嘛。

    假都请了,昏君都做了。

    当然是去睡你呀。

 

七、

 

    有件事,我没舍得告诉他。

    其实几天之前,大扫除的时候,我曾经在我们家的沙发上,他常坐的那一边的角落里,发现过一本书。

    它被小心翼翼地压在沙发垫底下,封面是种暧昧的粉红,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书籍。

    上书:《如何征服美丽少女》。

    我:……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这本书是先生的。

    但书中有一页被特意折出了一个角,这引起了我的注意。

    而当我好奇地将它翻开之后,只见醒目的标语写着:“征服美丽少女要义之八,带她去看雪吧”。

   而这行文字旁边,是先生用那一手素来洒脱的字体,认真做上的大红批注:半个月后有雪,要带她去。

 

    那时候,我是真的觉得很好笑的。

    因为这样东西,和白起的画风太不搭了,我甚至猜测这本书应该是韩野送给他的,毕竟当初先生追我的时候,那二货给他老大支的基本都是蠢招,一点也不顾他英明神武的形象。

    可最初的那一阵笑过之后,更多漫上心头的,却是细密隐晦的酸软。

    我想象着他瞒着我,偷摸地,笨拙地研习这种讨女孩子欢心的所谓准则的样子,在我们明明已经成婚这一年。

    连这种东西也相信,还一板一眼地来实践?我的天哪白起怎么这么可爱啊,完了,我又想睡他了。

    可最后又想,他到底是有多喜欢我啊。

 

    我不是不知道,错过的那些年对他来说是怎样的遗憾。

    也不是不知道,他永远更多地谈未来,不谈过去。

    可我真的不知道,原来我们共同拥有的当下,竟然也被他这样谨慎地珍重着。

    

八、

    

    他抱着我,行走在云层之上。

    这里无风无雪,暖冬的阳光热烈而和煦地披洒在我们的身上,给他镀了一层明丽的金。

    我忍不住偷偷摸摸去摸他的下巴,蹭他刚刚冒尖儿的胡子根。

    “白起。”

    “嗯?”

    “其实,”我严肃地说,“我在家里看你就够了。”

    先生的耳根似乎可疑地红了一下。

    于是他面无表情地说:“哦。”

    

    换了别人哦我,我肯定会不高兴的。

    但是他不一样,他说什么我都会觉得喜爱,特别是他说完,还低头对我笑了一下。

    当时我就吃不消了。

    “你别对我笑啊,”我把头埋进他怀里,无可奈何地呻吟了一声,“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怎么了?” 他闻言却吓了一跳,“高原反应?我是不是飞得太高?”

    我:“……”

 

    ——这直男。

 

 

九、

    

    “傻瓜,是我太喜欢你了啊。”

 

十、

 

    其实我还想对他说,那些神神叨叨的书都是假的,你本人,就已经是征服我的活体教科书了。

    你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多厉害吧?

 

    人间花月,四季风雪。

    它们无一不从我的眼前掠过。

    但我还是,最最最偏爱你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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