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都爱。

[全职:叶蓝]刚刚好

      

※基本是笔言飞视角, @Natsume 嫖点的见娘家人和吃火锅秀恩爱的梗。

※蛮喜欢这种感觉的。

※“他哪里都好,或者哪里都不好,其实根本就不重要,反正对我来说,都是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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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春天的事了。

那时候隆冬刚刚褪去雪衣,二月中旬,时间临近情人节,大街小巷里玫瑰与巧克力争相炫耀芬芳,将整座城市都沾染上了浓情蜜意。

这一年的农历新年过得早,寒假早放早收,不知怎的把这么个年轻人格外看重的日子兜进了工作日的范围里。

蓝雨俱乐部的一帮宅男大都孤家寡人,蓝河午间接到快递电话下楼收包裹,回来的时候听到办公室里几个同事不知何时闲聊开来,哀嚎着自己的工作性质与单身二字几乎可划等号,唯独已经成家的梁易春坐在一旁风云不动地浏览着网页,凑过去一看,却也是本地送花的在线商店,购物车里早已挑选好的九十九朵玫瑰身价显赫存在感分明,只等着从他的存款里狠宰一笔。

家有娇妻,感情美满,蓝溪阁公会的会长在手下一干小将里素来开启着人生赢家模式,但他年长,众人言辞中也大多艳羡,并无不平。笔言飞抱着黄少天的签名周边靠枕哀哀呼唤着自己素未谋面的太太,被曙光旋冰嘲讽几句,愤愤正要反击,余光里见蓝河抱着自己的快递盒摸索开箱方法,不时瞥来一眼,满脸作壁上观的笑意。

几人之中,蓝河年纪最小,且并无成家消息,笔言飞总与他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此时见同道中人袖手旁观,顿时生了拉拢的心思,道:“蓝桥你也不听曙光说的,注定孤独一生什么的,我们这些暂时的光棍能忍?”

话中重音明显,“暂时”二字念得落地铿锵,只听得蓝河失笑,随口应道:“别乱讲,我成家了。”

这么说着,手下包裹拆开,应景地摸出一枚戒指来。

——男款,铂金,对戒中的一枚,求婚意图昭然若揭。

众人顿时哗然,梁易春亦微微蹙了眉抛来一个疑问的眼神,笔言飞更是目瞪口呆,半晌后拍案而起:“次奥,你哪里找来的妞儿这么猛,还带主动求婚的啊?”

 

蓝河成家一事,此后在蓝雨俱乐部网游部成了众人探究的首要兴趣话题。

小青年不声不响解决了终生大事,半点征兆都未见,让笔言飞入夜寒几人颇有挫败感,不时打听起他家那位的具体情况。

蓝河倒是坦率,每每有问必答,零星消息隐隐走漏出来,也够组成一个完善人格,叫蓝溪阁众人猜得乐此不疲。

——打荣耀,性格偶尔恶劣惯然嘲讽,下限极低,有抽烟恶习,家务皆不精通,但对衣食从来不挑,好养活,只每每拌嘴,必是蓝河休兵在先……

诸多条目一一列来,笔言飞脑内将人影拼剪成形,不免对蓝河挑选伴侣的眼光煞是不解:“你家这位,说出来便没什么优点?”

蓝河被他问得喉头一梗,沉默半晌,驳道:“怎会,他荣耀打得很好。”

笔言飞长长“嘁”一声:“荣耀打得好能当饭吃啊?”说完才觉失言,这产业如今发展欣欣向荣,倒是真不知养活了多少人,自己不也正是每月从其中挣口粮么?

蓝河闻言却出神,良久后才意味不明道:“荣耀这碗饭,怕是没人比他吃得更好了。”

 

旁人发问,青年便具细不明地答,时日渐久,将一干人等的胃口吊了个十足,蓝河那位素昧谋面的家属倒在蓝溪阁高层之内成了人人想要得而瞻之的隐藏Boss。

有人对只闻其事不见其人深感不满,嚷嚷:“怎么也不带弟妹出来溜溜。”

蓝河对这称呼满意,才坦白解释:“我们异地的,平时见面也不多。”

笔言飞在旁听到,忍不住凑过来插嘴:“前面那些也算了,还是异地,听你说了这么多,实在想不通你那妞哪里好。”

蓝河这回倒未反驳,只露出一个颇有几分如鱼饮水含义的笑来:“不说你,连我有时也不知道他究竟哪里好。”

 

话到这里,于是几个平日亲近的同事愈发好奇,趁着某一日梁易春的太太来俱乐部替他送遗落在家的材料单,也怂恿起蓝河将人带出来见见。

蓝河应得爽快,但毕竟两人异地相恋,承诺“带弟妹出来看看”的时间一拖再拖,从春寒料峭的情人节拖到暑气沸腾的七夕,一路拖到十一月早冬。

广州冬日向来温厚,土生土长的广府人自然疏怠加衣,有日刮风,恰逢隔天便是一月一轮的休息日,临近下班入夜寒整理办公室,走到窗边去锁窗扣的时候大呼天冷。

蓝河正把团本里新出的几件橙装搁进帮会仓库,闻言倾身去探了探温,道:“是挺冷的,正好待会儿下班我请你们去吃火锅。”

五人约来聚餐并不是什么少见事,但算来总以AA的时候居多,蓝河要请客,笔言飞、入夜寒与曙光旋冰自然喊着要狠狠敲他一笔,唯独梁易春抛来一个询问的眼神,简短问:“为什么请客?”

蓝河关掉电脑上的荣耀界面,转身来亮了亮无名指上的戒指,眼眸里盈着笑意:“今天正好,带你们见个家属啊。”

 

几个“婆家人”平日里喊得凶,事到临头却近乡情怯起来,笔言飞脑内许多,总想不出到了席上会是什么光景。

蓝河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加入蓝雨俱乐部网游部,如今五年过去,早过了晚婚年纪,却仿佛还是那个最开始进入蓝溪阁管理层,在公会频道里喊着“闲得慌的来组团去推个团本清CD”的小兄弟。他那时候年纪最小,但能力出众又深谙世道,讨人喜欢自不必说,不然后来出绕岸垂杨那事,他们几人护短也不会护得那么明显。

挺好一孩子,也不知被怎样的人收了。

既说要请客,蓝河早定好了餐,就在离蓝雨俱乐部不远的一家火锅店。冬日里火锅暖身,又定的包房,甫一进门便散了寒气,几样小碟整齐摆在桌上,鸡汤锅底以小火熨着,煨着引人垂涎的浓香四溢。蓝河取了围巾出去接人,梁易春掏出手机编辑短信告知妻子自己外面有约不回家吃饭,余下三个单身汉只觉世界充满恶意,索性凑在一起讨论起即将会面的蓝河的对象。

宅男从来不缺想象力,三两关键描述配合脑补,“弟妹”人设几乎快要成形,好在蓝河适时回来,推门而入,身后却跟着个男人。

——还是个他们都认识的男人。

 

叶修早先在电话里便听蓝河说过这事,此时见他同事,自然不觉讶异,只自来熟地打招呼:“都在呢,今天吃好啊,难得蓝河大方,哥也跟着你们混顿好的。”

蓝河回头骂他:“你来广州我什么时候亏待你了,以为像你自己一样,每次去杭州就拿泡面招呼我。”

这言辞亲昵,听得席中诸位一时转不过弯来,笔言飞咽口唾沫艰难发问:“蓝桥,你家妞儿呢,把叶神带过来干吗?”

蓝河正拉人落座,闻言笑出声来,拍拍叶修的肩介绍:“我家属,你们都认识就不介绍了,之前哪个总喊‘弟妹’的,再喊一声给他听听。”

叶修回头瞥他,面上似笑非笑,心脏得瘆人,手下已习惯地摸了根烟出来,正让旁人看到他左手无名指上,分明带着与蓝河同款的铂金戒指。

笔言飞与入夜寒对视一眼,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瞬间被改写,只在脑海中将之前拟出的人设全盘推翻,又在默认条件的性别一栏,狠狠划了个鲜红的叉。

 

喊服务员烫了碗筷,蓝河做东,招呼着烫起了早先挑好的各类火锅下料。

他算是刚刚才在同事面前破釜沉舟地打破了柜门,几人品性他了解,自然不会因为此事同他生了嫌隙,但看着这个个都神色复杂,满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想也要些时间来缓冲接受这样的消息。

锅内鸡汤清澈,一经煮沸,“咕咚咕咚”冒出金黄的泡泡,各色丸子荤菜下了锅,沉淀出别样的诱人。

叶修对吃素来不挑,但也不推拒美食上门,见蓝河一人忙活得正欢,只将手中烟狠抽几口,捻灭烟头,抄起筷子去夹里面的黄喉。

“还没熟,你急什么?”蓝河拿汤勺拍开他的筷子,又把几个飘上来的藕丸夹到笔言飞几人的碗里,“都别愣啊,不是说要敲我一笔,这时候这么客气了?”

笔言飞被他一声喊得回了神,看看碗里雪白圆润的藕丸,又看着自己老同事,不免生出几分战友投敌的心酸感。

第九赛季那时候在叶修手里吃瘪的阴影还在,转眼三年过去,对家不止打入我方内部,还结成了姻亲。初始那段震惊过了劲头,好奇心不免又涌上来。笔言飞瞥眼蓝河,见他正拿公筷细心涮着刚才叶修开席便想吃的黄喉,一旁坐着的荣耀教科书还是从前那副有些不修边幅的模样,都拿世界冠军回来的人了,浑身还是上下弥散着一股懒劲儿,似乎只有在面对荣耀的时候才能将精神力汇聚起来。

许是刚从杭州赶过来,他身上风尘气息尚存,跟着蓝河进来的时候却仍有星然笑意,似乎拌嘴是每日做成了本能的双人日常。

笔言飞记得第十区开荒那时候,在叶修手里栽得最多的就是蓝河,栽到后来小同事厌倦了公会纷争,还缩回壳里专心带了许久团本。蓝河当年在处理公会事宜上已经修得一身圆滑手段,只估计从来没遇上过叶修之类将遗千年的祸害,暗地里扶额骂了多少次“谁说大神都是偶像对家的大神明明是呕像”,可后来一路看着那人从零开始成形千机伞,拉出一支震惊众人的战队又站回荣耀之巅,倒是也摆正了心态,毕竟每个荣耀人都心系那座光辉的奖杯,更不论这是他热爱了十年的事业。

“叶修此人,看来下线无底,原则尽废,实则只肯对荣耀苦心孤诣。”

这是当年哪本野路子杂志对叶修的评价,两年前兴欣夺冠的那天晚上,蓝溪阁的几个高层凑到一起搭伙看总决赛,笔言飞记得蓝河喝了点啤酒,醉意微醺地同他说过,这句话形容得很中肯。

——所以他们两个能凑成一对,现在看来,也并不是毫无预兆的。

笔言飞这么安慰自己。

 

火锅加了两次汤,几人吃得身上皆冒了薄汗,叶修这尊神离了荣耀也不过是个难搞定些的凡人,交流起来亦好相处,几句客套他堪堪受了,同席上几人称兄道弟自来熟得很,入夜寒胆子大,嚼着片毛肚试试探探地说:“叶神,我们还真没想到你跟蓝桥……”

叶修淡定道:“他追的我,哥这辈子还没开过这个窍,也就随便点了个头。”

蓝河在一旁哭笑不得:“你委婉点儿说不行吗?”边往他碗里又夹了片黄喉。

叶修欣然受之:“没办法,我是实在人。”

众人:“……”

唯独蓝河面不改色,手下筷子转了个弯,将那片原本要进他碗中的黄喉送进自己嘴里嚼了,才道:“恩,实在人,你再实在点,送我们蓝溪阁几个Boss呗?”

叶修调子一拖,摆明了耍赖:“一码事归一码事,蓝河你什么时候公私不分了?”

蓝河不理,只默默拿着汤勺,把锅里烫着的黄喉尽数捡进了自己碗里。

叶修不满道:“干嘛呢,刚说完公私不分你又蓄意报复了?”

蓝河依旧不理,只一口一口嚼起了烫得正脆的新鲜食物。

入夜寒在旁看得偷笑,笔言飞却见叶修望向青年的眼神,分明眼底盈着笑,不同惯然的懒拖沓。

也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他这样的人,对真心喜爱的事物从来不乏耐心与热忱,从前是荣耀,现在,估计还要加上个蓝河。

 

他们的婚戒戴得光明正大,似乎也跟家里过了明路,三言两语间两家长辈都改了口,恩爱秀得毫不自知。

一顿火锅酒足饭饱,算是正式见过了家属。

付款时候蓝河手里抱着风衣外套,侧过身去同叶修招呼:“钱包在裤子口袋里……右边右边……你绕什么啊显摆你手长吗?”

叶修一手绕过蓝河腰侧伸进裤子口袋里摸啊摸,费力地把钱包抽了出来,摸了几张红钞票递给服务员,又抽了张二十出来:“等会儿买包烟。”

蓝河似是习以为常,由他把钱包阖上随手揣进自己兜里,不满道:“一天抽多少?别到时候给我弄得一屋子烟味。”

叶修眯眼算了算:“你定的规矩一天半包,我今天这才两根呢。”

蓝河低低“嗯”了一声,片刻后反应过来,揭穿他:“少来,两根是你到了广州之后抽的,我就不信你上午在杭州没抽过。”

叶修佯装无辜,蓝河满脸不信赖。

笔言飞他们三个单身汉纷纷翻着白眼装作没有看到。

——这个世界对单身狗的恶意,大概是个永远不断叠加的Debuff。

 

饭后梁易春妻子来接,曙光旋冰和入夜寒各自打车走了,蓝河租的公寓里蓝雨俱乐部不远,和叶修两个人商量着走回去,笔言飞回家方向同他们相反,也是把回家的路当做散步,路口同叶蓝二人道了别,走出好一段了,却又忍不住回头看。

那两个人的身影已经几乎淹没在初上的璀璨霓虹和熙攘人群里了,但他分明看得清楚,叶修似乎是在伸手去勾蓝河的肩,被青年侧身避过,然后不知怎么靠得愈发近了,两个影子融成模糊的一个,像个天生完整的,泛着温柔毛边的光圆。

一个是他的老同事,一个是荣耀世界里顶尖的大神,作为外人,笔言飞并不具体知道他们如何开始的这段感情。而他看到的简单本质,大概也就两个人恰好相爱,并无关身份。

他突然想起半年前某一天,自己和蓝河一同下晚班。那时候还是清晨,整座城市睡眼惺忪,安静泛着晨曦的街道上,自己似乎是又同他谈起了伴侣的问题。

——打荣耀,性格偶尔恶劣惯然嘲讽,下限极低,有抽烟恶习,家务皆不精通,但对衣食从来不挑,好养活,只每每拌嘴,必是你休兵在先……

 所以他到底哪里好,值得让你喜欢。

 

“他哪里都好,或者哪里都不好,其实根本就不重要,反正对我来说,都是刚刚好。”

那时候的蓝河歪头想了想,旋即眼眸眯起弯弯弧度,这样答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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