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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蓝】猫和猫先生 18

   

※前文见tag,珍惜加班女孩日更的每一天。

※原作向二次设定,十三赛季场合,BUG尽量避免,OOC不排除有,不考据,别考据。

※强调一下个人属性:兴欣队推,兴欣队推,兴欣队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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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的身上,似乎一直都很干净。

它轻盈地从窗口跃进来的时候,肉乎乎的爪垫里已经饱蘸了盛夏的雨水,踩过深色的地毯,便留下一串小小的四瓣儿梅花。但浑身上下的皮毛仍然是柔软而蓬松的,只有尾巴尖尖上被打湿了一小撮。

叶修坐在桌前开着荣耀打竞技场,听见响动立刻转过身来,刚好对上了猫的目光。

那种剔透的蓝色,像澄净的湖泊,又像深邃的海,能将天光沉淀成蝶翅上的粼粉,静悄悄,扑簌簌地飘落在这个折射面上,再轻盈地往下掉。

“小蓝,过来。”叶修说。

猫没有立刻就黏过去,它蹲在那儿,歪着头谨慎地打量着面前的人类,胸前那抹小小的火焰隐没在松软的皮毛里,平稳地闪动着,只漏出星星点点的微光。

“看我干什么?”叶修又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猫这才慢吞吞地踱步到他身边。

但它仍然没有像往常一样,依恋地去蹭他的裤脚,反而抬起两只前爪,抱住了他的脚踝,又攀着他的裤子慢慢往上爬。

叶修起先还愣了一下,怕猫摔下去,到底没敢动弹,就这么纵容地让猫爬到了他的膝盖上,又团起身子躺下。

这实在是个极尽依恋的姿势,像种温柔的依偎。

 

下意识地把猫往怀里拢了拢,叶修捏着它的前爪,轻轻摩挲了几下。

猫似乎觉得舒服,于是又扯了个哈欠,柔顺地摊开四肢,任他摆弄。

叶修轻轻地揉开那一小片皮毛,看见它的右腿前肢上,就在结痂的那道伤口周围,还残留着碘伏浅棕色的痕迹。

只不过此时,早已经干透了。

 

隔天就是周五,第二场表演赛开赛在即,一早的训练室里,兴欣战队照旧全员到齐。

叶修起得早,正调出殷原和唐柔这几天的单挑录像在看,苏沐橙咬着一根油条走进来,把手里捎带的豆浆搁到了他面前。

“你知不知道啊,”她问,“果果定了今天下午的机票飞过来。”

“老板娘?”叶修一怔,“不是说不来了?”

“可能忙完了吧,”苏沐橙在他身边的训练椅上坐下来,“我已经和联盟的人通过气了,那边说下午派人去接机。”

她说着按下电脑的开机键:“还要麻烦小许给她开个房间,就和我还有柔柔住同一层吧。”

“也好。”叶修道。

兴欣战队发展起来以后,陈果的工作其实已经基本转向了幕后。各项工作渐次走上正轨,作为兴欣的大家长,她需要把持一整个俱乐部的运营,自然有了无数的琐事缠身。

不过许是建队早期的情况特殊,如今兴欣纵然跻身豪门之列,仍保留着最初的那一点草莽之气,对比起其他职业战队,老板常年端坐高阁,不怎么和队员们打交道的常态来说,陈果也已经算是十分亲民。

或许在她心底,兴欣战队在役的这些选手们,始终不止是她的队员,不止是她的员工,更是她患难时期一同走来的朋友。他们共同成就了一个伟大的奇迹,于是那座代表胜利的金杯上铭刻着的那些名字,每个人,所有人,缺一不可。

这也是为什么,第十赛季的冠军阵容,除却由于年龄因素退役的叶修和魏琛,至今仍然难得齐整。

为了这份齐整,陈果这个老板从中斡旋了许多,就连当初边缘的莫凡,以及实力有限的罗辑,都已经在队伍中找到了正确而合适的位置。

电脑屏幕上,寒烟柔和殷原使用的魔道学者角色“梦想家”正打得刀光剑影,现在的兴欣早已不同当年,他们纳入了新人,有了后辈,也有了新的打法,和新的组合。

但总有些东西,是一脉传承而来的。

叶修略微思忖了一会儿,便又说:“联盟的人什么时候过去机场?我也一起去吧。”

 

陈果拖着巨大的拉杆箱从到达口走出来,一眼看见叶修叼着烟,正百无聊赖地站在人群中,手里还举着一个印了兴欣队徽和她的名字的等候牌。

她顿时吓了一跳,几步小跑过去,抬手就把那个牌子摘了过来:“你怎么来了啊?”

“这不是来接你么。”叶修笑道。

“明天就要比赛了啊!”陈果颇不信任地望了他一眼,“你这么闲?”

“我又不上场。”

“队伍里都安排好了?小沈怎么样啊,还能适应吗?”

“能有什么不好,”叶修笑着说,“报告老板,后继有人。”

 

联盟安排来接机的工作人员担任了司机一职,两个人便并排坐了后座。

周五的下午交通拥堵,兼之下雨,车辆前进的速度十分缓慢。陈果想来是累了,落座之后就揉着自己的肩膀,眯眼往椅背上靠。

“不是说要陪赞助商么,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叶修揶揄道,“谈得怎么样?明年的工资还发得出来吧?”

“小看我啊?”陈果抬手就搡了他一把。

“不过,今年的确推掉了几个,”她敛了玩笑的神色,又说,“有几个赞助商提出的要求是队伍配合做长期宣传,还要沐沐和方锐他们出镜,我怕常规赛期间影响他们的状态,索性给拒了,目前定下来的这些,要么就是直接赞助,要么就是一次性拍几个平面,都比较省事。”

雨水溅落在车窗上,几乎将平整的窗面拗成一副斑斓的凹镜,叶修便望着外面光影模糊的车流,微微一笑:“你决定就好。”

 

资本家手下纵横捭阖的那些金钱游戏,他是从来搞不懂的,和陈果相识至今五六年,两个人更像老友,但偶尔谈到起这些时,陈果嘴上虽抱怨着无休止的觥筹交错,却也都是三言两语带过,从不往深了说。

她不是天生的生意人,更不爱把生意上的事往战队这边带,必要的商业活动被尽可能地缩减,对于荣耀,也还保留着最初的那一份赤诚。于是兴欣战队的训练室几乎是个理想国,这里除了荣耀,什么都不谈。

叶修有时候难免会想起当年,想他和苏沐秋、陶轩,他们三个人,在那个破破落落的小网吧里,也曾这样无知而又无畏地畅想过未来。

那时候他和苏沐秋都不过十来岁,热烈酣畅得几乎不知道天高地厚。

那时候陶轩的网吧里也还没有设无烟区,生意最好的时候,男人们的骂着叫着笑着,放肆地吐着烟圈,总让小小的网吧像个云蒸雾缭的蓬莱洞,那股常年不散的烟气,熏得墙壁上全是陈旧的灰渍,几乎要熏透到人的骨子里去。

陶轩年长一些,打荣耀却不如两个小家伙,索性扮演长兄身份,免了他们的上网费用不说,还时常给他们俩分烟,借此巩固最初的友谊。

叶修经年不改的老烟瘾,就是从那时候养起来的。

烟是个好东西,能提神,也最销魂,于是能让人记得许多想要记得的,也能叫人痛痛快快忘记许多不值得记住的。

后来联盟成立,苏沐秋离世,他们好像行走在鸿蒙初开的天地里,脚下全是丛生的荆棘,只能闭着眼睛凭直接摸出一条道来,于是本性里的差异借由这种直觉初现端倪。他仍在心无旁骛地打,陶轩却越来越像一个商人。稳定的三角形塌了一边,剩下的两个人,各沿着各自选定的路往下走,也终于成为两条背道而驰的射线了。

他其实理解陶轩。

这或许是个理想崩坏的年代,甚至在这个行业以外,梦和信念也早已成为人们高谈阔论的一场谎言,没人甘愿做忠贞却愚蠢的殉道者。陶轩的选择,不过是最普世的一种流俗,并没有什么错。

他只是不愿再去相信,一腔热忱,也还是可以造梦的。

所以,自己与嘉世,最终成了志不同,于是道不合。

 

不过好在,叶修忍不住望了一眼身边的陈果。

世上仍有志同道合者。

总有人不会被这淌浑水染浊。

总有人出走万里,心中惦念的,仍是出发时的初衷,仍是代马依风的传说。

 

为了给陈果接风,晚间苏沐橙做主,在酒店附近的一家粤菜馆定了餐。她从喻文州和黄少天那里辛苦套来的消息,说这是本地老饕最为钟情的老字号,粤菜做得十分地道。

因为路上堵车,叶修和陈果到得迟了,抵达时天色已然擦黑,包厢里热热闹闹地坐满了人,几个小辈凑在一起去挨头挨脑地聊天,乔一帆和安文逸还在讨论着下午训练的时候发现的问题,方锐则正给林敬言打电话,好声好气地想磨他一起出来吃饭。

不过林老师知情达趣,哪怕作为家属,也是绝不会参加他们这种队内聚餐的。

因为隔天还要比赛,苏沐橙等他们一到,便招呼着服务员来开席。

兴欣众人小半个月没见到陈果,一个赛一个亲热地喊着“陈姐”,陈果向来大方,看着一桌风卷残云的年轻人,还有自家三个还在长身体的小朋友,又吆喝着加了几次菜。

“对了,你今天不是去接果果了嘛,”饭吃到一半,苏沐橙拆着手下的酸奶,只拿手肘碰了碰叶修,“我遇到负责打扫客房的阿姨,她跟我说,外面下大雨,看你房间里的窗户没关,雨都飘进来了,就随手帮你带上了。”

叶修起先听得没在意,这时候却突然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就中午那会儿,”苏沐橙想了想,“你才走没多久吧,我吃午饭回去之后遇到的。”

叶修的眉头一下子就蹙了起来,又问:“你今天见到小许了吗?”

“小许?”苏沐橙莫名其妙,“没有啊,怎么了?”

“没事。”

叶修起身把碗筷一推,哗啦一声,满桌人顿时都朝他望了过来。

“你们先吃,”他匆匆离席,临出门之前,才补充了一句,“我有点事。”

 

夏季的雨,下起来时大时小,就像个哭哭啼啼的小孩子在闹脾气。

时间已经晚八点过半,绕是白昼漫长的岭南城市,也已经点起了满街湿润的霓虹。两公里不到的路程,叶修不好冒雨跑回去,站在路边拦了好半天的才拦到一辆车,等赶回酒店的时候,身上也已经湿了大半。

值班的前台看到他吓了一跳:“叶神?你淋雨回来的?”

“没事,”叶修双手撑在吧台上喘气,“麻烦你转告一下客房阿姨,我房间的窗户不能随便关,要给我养的猫留门。”

前台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急成这样,愣愣地应着,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只听见电梯“叮”地一响,叶修已经径直上楼去了。

因为屋子里下午才打扫过,被褥叠得很整齐,地面干净,连猫食盆和猫砂盆都被转移到了不靠窗的那面墙壁脚下。之前怕雨水打湿而掀起来的地毯角,也已经被捋了回去。

叶修疾步走进房间里,第一件事便是把窗户重新打开,外面的雨实在是太大,沉闷的风夹杂着带潮气的雨滴,立刻争先恐后地溅了进来。

“小蓝?”

他试探着往外喊了几声,但声音很快被雨幕淹没,传不出多远,就什么也听不清了。

等不及电梯,叶修又从走楼梯上了四楼,抬手去敲411的房门。

 

外面的天幕上,瓢泼大雨仍在倾盆而下,厚重的云层里涌动着滚滚的雷声。

此时,一道积蓄已久银亮闪电,终于照破了天际。

但在他的面前,这扇紧阖的房门之内,始终一片沉寂,没有任何回应。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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