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都爱。

【白起×我】当白起求婚之前,白起在想什么

  

※除夕快乐!

※前文:《满分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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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能在想:我的锣呢?

    ——韩·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先生·野


    据说我先生当年跟我来求婚的时候,差点儿就拎来了一面锣。


    知情人韩野是这样跟我描述的:

    老板你也知道,白哥这个人呢,总的来说还是比较讲浪漫的。

    虽然他通常就,浪漫得不是很到位,你懂我的意思吧。

    当初,你们俩虽然总共才……我算算,是不是总共才谈了不到一年来着?但那个老话说得好,女人心,海底针啊,白哥他死活又捞不到你这根针,他就很慌。

    虽然他没说,他表面上稳如老狗,但我知道,他心里其实慌得一逼,天天净琢磨着怎么把你骗上自己户口本了。

    然后后来有一天,突然就说,准备要跟你求婚。


    我要先坦白一下啊,希望争取宽大处理,就这件事,当时我是在场的,我是知情的。

    这主意呢,差不多也是我帮白哥出的……唉唉唉,老板!别打别打!你先别急着动手!你听听解释啊!

    我本来都是一片好心!主要是现在的女孩子,都比较追求仪式感,对求婚的要求很高的呀!那像我这种生存欲很强烈的人呢,吸取了无数前辈血和泪的经验,必然深知重要性啊。

    这要是求婚都来个没创意的,指不定俩人当场就要掰了呢……不是,唉!等会儿,我不是我没有!

    老板!我没说您和白哥!您和白哥不一样,您二位那是天生一对,要白头偕老比翼齐飞的,咱不跟那些凡人比啊,别妄自菲薄,不比,不比。

    但主要是,虽然我白哥又帅又牛逼吧,可老板您也是女神啊,女神的段位,一般人不也搭不上嘛!

    所以当时,我就跟白哥说,这求婚,您得搞点有创意的,不然要拿下老板,啧,别怪兄弟说句不客气的话,可能有点难度。

    ……不是,顾梦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拍马屁?!我这是说实话,我实在得不能更实在了……!

    哎算了算了,随便你怎么扯吧,我好男不跟女斗,行了吧?

    不过老板,我觉得吧,白哥他是真疼您,您看他那么顶天立地一个人,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折过腰?但当初,就为了给你求个婚,都不惜找我取经来了。

    白哥就问我,有没有什么招能支给他。

    我当然得很努力帮他想啊。

    而且你看,咱白哥的硬件条件摆在这,受点优待也是应该的吧。我就灵机一动,想起他那一手弹得很牛逼的吉他了。

    靠!这不是天然加分项吗!

    你想一下,最好是个月夜。那个月亮,那个书窗,那个月下的我白哥,在你的窗下弹那么一首吉他调子,你推开窗户往楼下一望,他举着枚亮闪闪的钻戒就喊你的名字……

    这还不浪漫?!浪漫死了好吗!!我赌我一个月的工资,老板你不要嘴硬,你肯定是把持不住的……

    什么?两个月?两个月那不行,资本家是没有底线的,万一您资本家的属性突然暴露,灭绝人性把持住了呢……别别别,别动手!我错了我错了!

    老板,您得给我点面子,好歹我也是您和白哥的助攻吧!

    ……那时候我就跟白哥说,这样,您琢磨琢磨,带个乐器去求婚吧,虽然这法子也不是特别新颖,但是,实在啊,女孩子一般都吃这套的。

    其实也不能怪我,我的本意是这样的,白哥要给您求婚,道具呢,就带上他的吉他,差不多够了,至于到底弹什么曲子,这事需要他自己再琢磨琢磨,毕竟我也没他了解老板您,对吧,您最喜欢听什么,容易被什么打动,那还得他自己来权衡,拿决定。

    但我愣是没想到,白哥他的脑回路竟然歪着长啊!

    他回去这么一琢磨,以为我让他琢磨搞个什么新鲜点的乐器来求婚,不知道怎么就琢磨出个“敲锣打鼓娶你过门”的典故来,还觉得特浪漫,特荡气回肠。

    然后隔天,他就特意跑到观锦园的戏班子里,去借了一面锣。


    他说到这里,眼神直往厨房里飘,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悦悦和顾梦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我手里的一个桔子剥到一半,桔皮一点儿都没往垃圾桶扔,全照着他身上砸过去了。

    难得今年热闹,这几个老员工能凑在我家吃一顿年夜饭。我先生也不知道是被狮子座的霸道劲儿上了头,还是宠老婆的经年旧疾又在发作,许久之前就预定好,这顿饭定要亲自撸袖子下厨。

    于是此时上阵,他正在厨房里埋头对付一条四斤重的大鲫鱼,显然还不知道,自己的黑历史正被我们抖得哗啦啦作响。

    我笑得肚子疼,又不敢笑出声,只好压低了声音去问他:“后来呢?他怎么没拎着锣来跟我求婚,老实说我还有点遗憾……”

    “开玩笑呢?”韩野说,“难不成您还真觉得遗憾啊?”

    “当然是真的啊,”我爆笑,“白起敲锣,这画面多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韩野:“……”

    他把身上的桔子皮拈下来丢进垃圾桶里,面无表情道:“我看您和白哥,那可真是天生一对吧。”


    后来,白哥就正儿八经练起了敲锣。

    ——知情人士韩野继续爆料道:

    他不是有个独立办公室嘛,在他们局里,本来把门一关,也没人知道他在干嘛,但那段时间,整个市局都知道了,白哥下班以后还要在办公室敲一会儿锣。

    没办法,一敲就哐当哐当响啊!

    哎,不是,你们先别急着笑,那我当时,主要是,我也不知道老板是这种很期待别人敲锣给自己求婚的奇人啊!

    我心里就想,完了,看白哥准备得这么投入,我得赶紧想个办法,绝不能让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啊,万一这婚事没成,白哥还能是我英明神武的白哥吗?!

    我就赶紧跑去跟他们局子里的几个哥们儿商量这事儿……

    我怎么会认识他们局子里的哥们儿?我们都在一个群里啊,就一个白哥的迷弟群!里边儿好几十号人呢……不不不不不,老板,您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对白哥真的就是敬仰之情!没有非分之想,真的!

    我哪敢觊觎您老公对不对?不是,哎,顾梦,你怎么老下套给我钻?!白哥就算不是老板他老公,我也不会觊觎的!你怎么就不信我笔直笔直的呢!

    问我当初是怎么想的?还能怎么想啊,我那主要是怕,怕白哥他这一根筋的思路吓到老板呗!

    特别是老板您想想啊,当初他跟你求婚那天,那是什么情况,就在大马路上,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飘,这还引了一波人围观呢!

    要是真让他带了锣,哐当一敲,那还得了,我真怕白哥从哪儿来的马上就回哪儿去了,得被自己人逮回局子里啊,毕竟这叫什么,知法犯法,扰民呐这是!

    所以我就在我们迷弟群里使劲儿撺掇局子里的几个小兄弟,我说你们可得找个机会,把你们白队的锣给收了。偷偷摸摸的,千万不要声张。

    毕竟也没人敢和白哥当面提这个事儿,说白队您这求婚思路不对?谁有那个胆子啊,只能搞迂回政策呗!

    但一开始,那几个小兄弟也是说什么都不敢动手,毕竟白哥在他们局里,人设还是比较铁血的,一般没人敢跟他皮……啊?你说你就敢?哎哟我的老板,您这不是废话吗?!白哥疼您疼成什么样儿了,就差没天天把您给捂着了,您不敢才怪呢!

    我说到哪儿了……?哦哦哦,说要把他的锣藏起来。

    后来,我就跟那几个小兄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他们为了江山长期的稳固,暂时鼓起勇气,牺牲一下小我,白哥要是成功把到了嫂子呢,你们就是功臣,对吧,肯定会既往不咎的,所以大家也不要太有心理压力啊,这之类的……

    这么好一通忽悠,总算说动了一个胆子大的,敢去老虎头上拔毛。

    哎你们还别说,那哥们儿也是个牛人,开始温温吞吞的不着急,一拖就拖到白哥跟老板求婚的当天,找了个机会,直接把他的锣给收了!藏到市局门口的花坛里去了。

    当时我们在群里给乐得呀,跟革命成功了似的。

    其实我琢磨着,白哥那时候估计也郁闷,毕竟行动都计划好了对吧,哪知道道具突然不见了,这事儿搁谁身上谁懵逼啊!

    不过我是肯定不会坑我白哥的,本中国好小弟马上就双手给他奉上了特意制定的plan B! 

    也就是最终,白哥呈现在老板您面前的求婚仪式啦!


    他说着,一只手微微扬起来,做了个“承让”的动作:

    “事情大概就是这么个经过,后来老板不是答应白哥的求婚了嘛,这事儿也就揭过了,没人再提了……但是!英雄的光辉是绝不会蒙尘的!最佳助攻这面锦旗,将永远在我心头飘扬——”

    “现在我宣布,各位可以开始尽情地夸我了!”

    我被他的语气逗得笑成一团,抬手就去掐他:“原来是你给他出的馊主意!你知不知道就因为满地点蜡烛,他还被城管给开了两千块的罚单呢!”

    “哎哟痛痛痛!”韩野上蹿下跳地求饶,“那也没办法嘛,这是为了革命作出的必要牺牲,而且老板,您当时不是也被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吗!”

    “土死了,我感动什么啊,”我说,“我那纯属被他的美色所误,劝你不要随随便便给自己揽功啊!”

     韩野就叹了一口气,佯装情场老手:“这女人啊,果然,不只心是海底针,嘴还特别硬。”

     ——然后他被悦悦和顾梦暴打了。

     我在旁边不亦乐乎地看热闹,又设想了一下这位帅气而英俊的警察叔叔,拎着铜锣向我求婚的场景。

     怎么想怎么觉得,这都比点个蜡烛圈儿有意思多了吧。

     可惜怎么无缘得见呢?

    “唉,”我忍不住叹道,“好遗憾。”


    那时候,先生正端着炉子从厨房里出来,听见这一句,随口便问:“遗憾什么?”

    客厅里原本正鸡飞狗跳,在警察叔叔的威慑之下,一下子全都噤了声,才从两个小妮子的魔爪之下逃脱的韩野也一个劲儿地朝我使眼色。

    “没什么没什么,”我憋着笑,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高中那时候的事呢,遗憾我们俩没能早点重逢。”

    但这句话,又不知哪里戳到了他的心坎,让他闻言就抬头望了我一眼。

    “这没什么好遗憾的。”他把小火炉煨上,边说。瓦罐里的的鱼汤立刻咕咚咕咚地冒出了浓香。

   “不管我们什么时候再重逢,我都不会再错过你。”


    一般来说,先生都是个很坦率的人。

    这种坦率,起先来源于某种不自知的纯粹。漫长的军旅生涯让他练就了一身屠龙之技,也赋予了他一套几乎未被灯红酒绿浸染过的价值观。

    所以,当他说出这样一句十分了不起的情话的时候,不止我听得失了神,就连边上笑着看热闹的悦悦她们,也都猝不及防地愣住了。


    屋子里的暖气开得很旺,先生单穿了一件驼色的毛衣,袖子挽到关节处,说话的时候,目光专注,皮肤底下仿佛都能沁出柔软的光。

    ——我知道那是什么。

    是日复一日,被爱意酿造出来的温柔。


    这时候的他,是一把入了鞘的归剑,真的居家得不像话,甚至一点儿也不像警局里那个杀伐果断的特警队长。

    或许这得源于他的小姑娘,也就是我本人,性格实在是有些黏人。

    自从我们成婚以来,这一身烟火气匀给两个人对分,慢慢地,竟也把日子过出红尘的滋味来了。

    “反正我是从没想到过,以前白哥那都是三餐不离外卖,四季依赖泡面的,谁知道有一天竟然能这么贤……”坐在桌前准备吃饭的时候,韩野凑过来,悄悄跟我说起这个。

    但“贤惠”这个词,许是被用在我先生身上实在太过震撼,他到底没敢讲出口。

    那时候我咬着筷子尖尖,透过厨房的玻璃门去望先生给我们盛饭的背影,只觉得心软成了像三月袅袅的杨柳。

    他们几个总在私底下说我驭夫有方,可我想,什么时候驭过他呢,我们谁不是在相爱的日子里慢慢学着去适应彼此的步调。

    合拍并非天生,爱他才是天分。

 

    “从前的看法都是很片面的,”我想了想,严肃地同韩野道,“你现在要重新认识一下你白哥了。比如我从前也没想过,原来他差点敲着锣来跟我求婚。”

    但这严肃的样子装得并不太像,最后一个音节,还是笑出了一点儿气音。

    韩野顿时吓了一跳。

    “老板,您可不能卖我啊!”他告饶道,“要是让白哥知道我敢揭他老底,我这日子要没法过了!”

    被揭了老底的他白哥才从厨房出来,见我笑得一脸得逞,不由得多望了我们两眼。

    我赶紧毫不矜持地朝他抛了个飞吻。

    “放心吧,”我低声安慰韩野,“我一定会假装无事发生过。”

    只是这话里到底有几分诚恳,连我自己都不怎么相信了。


    于是后来,当我们在厨房里慢吞吞地洗着碗,我还是没忍不住笑着问先生,“听说当年,你还想过拎着铜锣来跟我求婚啊”的时候,我提前在心里唾弃了自己的失信,并且给韩野画了个哀悼的十字。

    那时候,一顿年夜饭早已吃完,顾梦他们也都各自回家了。

    除夕的夜空里飘下了纷纷扬扬的碎雪,万家灯火渐次点起,而我们,就置身在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那盏灯下,亲昵得影子都仿佛要融成一个。

    先生因为这个突兀的问题一愣,耳根却迅速就飞红了起来。

    “韩野跟你说的?”他问,“怎么突然提起这回事来了。”

    “他不小心说漏嘴,”我哈哈笑出声,“然后就被我逼供了。”

    先生:“……”

    一般来讲,这人如果不肯接我的腔,那准定是在害羞。

    可我识趣地没有拆穿,只笑嘻嘻地凑上去缠他:“你说你,这种事情想想也就算了,怎么会真的想着去实施?”

    “很奇怪?”他擦干手上的水,转身在我鼻子上捏了一下,“敲锣打鼓娶你过门,听起来好像很俗,但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

    我觉得我可真是太不争气了。

    就为着这句话,竟然又狠狠地心动了一下。

    

    我们走出厨房,客厅里的电视上还放着春晚,已不知播到哪个节目,正聒噪地唱着歌舞升平。

    我则像个小跟屁虫一样黏在先生后面,一下又一下,踩着他的脚后跟玩儿。

    我们从客厅一路走到卧室,我猜他是想去浇花,房间里新养的两盆吊兰年前才被他取了名字,一盆叫小绿,一盆叫小青,按辈分,应该都是小黑的……妹妹?或者弟弟?

    兰花大概没有性别。

    但我们家的“小”字辈,却是日渐人丁兴旺。

    果然直男,我想,他怎么起个名字都俗得要命,不是看颜色,就是看属性。


    才这么一走神,我脚下的步子就没了轻重,当真踩到了先生的脚跟。 

    哎呀一声慌忙要避开,他却已经猛地回过头来,一把将我按进他了的怀里。

    “……你啊。”

    这道声音响在我的发顶,带着一点温柔的喟叹,还有似有若无的笑音。让我缩进他臂弯里,一下子就老实了下来。

    “跟着我干什么?”他问,“嗯?像块小牛皮糖。”

    “谁让你跟我岔话题的。”我小声嘟囔。

    “有吗?”他说。

    “我主要是想采访一下这位先生,”我伸手去环抱他的腰,晃了两下,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揶揄,“当你求婚之前,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是不是在想,咦,我的锣呢?”

    先生许是没料到我还记得这件事,就想着看他的笑话,只得颇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没有。”

    然后他抬手搂住我,在走进卧室之前,把我整个人离地抱起来了。


    他的力气向来很大。

    这是我早就见识过的。

    于是被他双脚悬空地半抱在空中的时候,我嘴里哎呀哎呀地告着饶,手下却已经熟练地撑上了他的肩头,以此来借力。

    近二十公分的身高差在此刻几乎被抹平,我微微低头去触碰他的鼻尖,柔声问:“告诉我嘛,那时候,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的眼眸像一面清澈无波的镜湖,倒映出我笑意盈盈的影子。

    “好不好?”我向来是知道他最吃不消哪一套的,便软着嗓子去撒娇,“我真的好想知道啊。”

    ——想听他服个软,想听他说一句在乎。

    想在这个千家万户团圆的年夜里,从蜜罐子里打捞出来一点往事。

    我猜他这样的直肠子,或许会径直从求婚想到婚后很多年,想到我们即将厮守的一生。

    那个时候,他是怎样未雨绸缪的呢?

    要知道,我先生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会说情话,又最会说情话人了。 

    而我偏偏就最爱听他说这些,虽胜似情话,却又不是情话。

    字字句句,都是最动人的心声吧。

    

    “其实我想的是……”

    他的脸上泛起了一点红晕,像八月的彤云惹霞,像二月的花树堆雪。

    这看得我十分心动,很想扑上去亲他。

    于是我也这么去做了。 

    唇齿依偎,新年的礼花在窗外渐次炸开。

    只是他终于缓缓开口,说的却是句很煞风景的话。


    “我想的是……失策了。”

    他的眼睛都没敢看我:“早知道会被他们藏起来,应该借那个鼓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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